《密宗的雙身相》
曾有人提問:密乘以男女天尊合抱表徵悲空不二之義,其內涵是什麼呢?
男女天尊合抱的雙運相,在密宗是確實存在的形相,也是修持不可避免的途徑,更是不可忽視的關鍵。
不過,此處指的是,對雙修天尊在觀念上有正確的認知,絕不是行為上贊許男女雙修,任何增長煩惱五毒的思惟、行為,都是應當禁止的!
《維摩詰經》:「無方便慧縛,有方便慧解;無慧方便縛,有慧方便解。」這是說,智慧需有方便為輔方能解脫;方便也必須伴隨智慧,才可解脫。二者相輔相成,缺一不可,顯教如是說,密宗也如此認定,這是顯密共同承許的。
既然要方便、般若合一而修,方得成佛,法門眾多的密宗怎麼看待呢?首先,什麼是方便?什麼是般若?無論顯密,修持的方法,皆可歸納在「六波羅蜜多」:布施、戒律屬於方便分,般若屬於智慧分,精進、安忍、禪定等,則二分皆可;亦有一說,認為除了般若,前五度皆屬方便分。
大小乘的聖者可以粗分為四種果位:羅漢、緣覺、菩薩、佛,這些身份的共同點在於證悟了空性,也因為悟境的大小高低的差異,而出現了這四種聖者。至於凡夫之所以為凡夫,就是因為尚未體悟空性。
了悟空性而成聖者,就像經由女人而出生為人,因此密續把空性形象化後,化為女相天尊,是非常貼切的。然而,鳥無雙翼,不能飛翔;電無正負,無可運作;人無男女,無可繁衍,若不同時具足方便、般若二分,也無法成佛。
「以般若緣取菩提,以悲心緣取眾生。」前者是本智資糧,也就是般若分,那是説以各種善巧,將所作功德契入空性,所作皆成佛道;後者是福德資糧,也就是方便分,以利他為前提,令他離苦得樂為目的,廣修般若、方便二分,方可圓滿菩提資糧。
為何成佛必修空悲?因為佛性、本初心、如來藏本就是空悲不二的本體,故而必得遵循相符之道方可證果。
純然執實悲心,無法解脫輪迴;一昧執著修空,無法成就佛位——好比只有女人沒有男子,無法受孕;只有男子沒有女人,無法生子。只修方便分,大象披瓔珞;只修般若分,羅漢托空缽。因此,在密法中,以女相表徵般若、智慧、空性,以男相表徵方便、悲心、明分,男女天尊合抱,二者雙融合一,即是有方便慧解,有慧方便解;悲智雙運、明空不二的最佳詮釋,也是成佛唯一之道!
最重要的關鍵在於:在「臨終痛苦中陰」階段,以空性契入子母光明相會,得證法身;在「法性光明中陰」階段,以悲心認持文武百尊,得證報身;即使錯過了以上兩種中陰,在「投生業之中陰」,面對來世父母的交合,即將投生之際,還能以認知自己面前的男女,其實就是空悲不二的天尊示現,秉持正見、虔敬心而往生淨土,或再得一次習法的殊勝暇滿人身,佛子切不可等閒視之!